渭水,是长安北部最大的屏障,也是唯一的屏障。
湍急的河流,数百步宽的河面,使人心中有股莫名的安全感。
黑褐色的木桩,沾满泥土的桥面,走在上面吱吱作响,一切的一切,都预示着这座桥梁的历史。
谁也说不清楚这座桥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修建的,但民间却大多数流传着始于隋开皇,也就是隋文帝杨坚下令修建这种说法。
反正就是后来的人自打生下来,这座桥便存在于这里,后来的朝廷也只是不断的派人修缮,以确保桥梁的安全。
渭桥两侧有军队驻守,过桥需要交纳通行费,无论是行人还是商队,都无法避免。
所以渭桥的通行量其实并不大,更多人还是倾向于选择就近地区的渡船,只有一些规模较大的商队,渡口无法短时间内满足需求的,才会绕道渭桥。
之前的行程虽说盲目,可接下来的行程却更让人叫苦不迭,李元吉下令每五人一组,由一名士兵带领,徒步牵马过河。
夜间行军的整个过程是无法点燃火把的,不然整个队伍的踪迹便会被暴露,虽然那只是一种可能。
“桥梁太少,不易于大军北上,应大量修建桥梁。”李元吉打着哈欠喃喃道。
八月底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,特别是在夜间,比起白天的温度更是低了不知多少,马周一路上不听的写写画画,甚至不知道自己都记了些什么上去。
河边的气温更是低到令人发指,马周迅速的搓了搓手,尽可能使自己暖和一些。
“殿下,咱们此行是去打仗,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?”忍无可忍,无需再忍,马周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,就算是要跟着军队出征,那也不能总是在夜间瞎灯黑火的情况下去记录啊,而且还这么冷。
“现在是在打仗吗?”李元吉狠瞪了眼马周,可惜天色太黑,马周并不能看到李元吉的表情。
“可现在是在行军啊。”马周欲哭无泪,行军难道就不算打仗的一部分吗?
“你们啊,就是一直抱着这种老旧思想,所以才会导致工作效率出奇的缓慢,眼光要放长远,这些记载看似无用,实际上用处大着呢。”李元吉哼哼两声,暗道一群没见识的家伙,真不知道未来是怎么当上宰相的,不过马周现在只能算是一张白纸,关键还要看自己怎么去刻画。
“现在你手中仅有长安至渭水这一段的记载,可若是你手中拿着的是一整份呢?而有了这份记载,无论你走到全国何处,都能知道这是哪里?前面有什么?如果是行军打仗,这就好比是把敌人拉到你家里跟你打一样,哪里有什么?该如何去部署,一清二楚。除了军事用途以外,用在民生方面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地图册乃是……”
隆隆马蹄声打断了马周的反驳,整支队伍缓缓的停止了下来,夜间行军,速度绝不可能太快,而战马疾驰的声音他们又很熟悉,听到这股声音,除了之前派出去的斥候以外,也不可能会是其他人。
摸着黑,斥候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尉迟敬德与李元吉身旁。
没有来得及下马,也没心思下马,斥候浑身鲜血,气息有些微弱,连战马也发出声声沉重的喘息声,所过之处,尽是浓浓的血腥味。
“将军,属下于前方误闯突厥营地!”
“突厥营地?”尉迟敬德眉头紧皱,这才刚过渭水,突厥人已经到了渭水边?这速度也太快了吧?惊讶之余,尉迟敬德连忙问道:“有多少人?”
“这个……天色太黑,属下也没有看清楚,但感觉应该有数百人。属下几人力战,最终只有属下一人逃了出来。”
“奶奶个熊,几百人就敢在我大唐如此猖狂!”尉迟敬德气的不轻,这里是长安腹地,突厥人怎么着也应该小心一些吧?可尼玛几百人就敢来到这里,你TM这是恶心谁呢?“儿郎们,列阵,与本将军杀他个片甲不留。”
尉迟敬德怒了,这次是真的生气了。
有段志玄身死的影响,但更多的还是被突厥人的嚣张气焰给气的。
随着尉迟敬德一声高吼,原本三十人一队的行军队伍,开始缓慢的朝着战斗阵型转换,不过因为天黑,大多数人什么也看不到,所以转换的速度有些慢。
“慢着!”李元吉伸手拦下尉迟敬德。
他总觉得,这事没那么简单,当然不是在怀疑斥候的情报,事实上,在这种环境条件下,斥候的探测也未必就是准确的。
“突厥人虽然狂妄,却不应狂妄到如此地步,仅凭数百人便敢突袭至长安腹地,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,那个营地至少有上千突厥人。”
尉迟敬德虽然一时没有想清楚其中的问题,但经过李元吉这么一提醒,也瞬间想到了这种可能性。
毕竟能够成为李世民麾下第一战将的人,就算智力不如那些老妖怪,起码也不会是个白痴一般的人物,尉迟敬德只不过是被愤怒给气到了而已,事实上冷静下来以后,尉迟敬德便立即更改了自己先前的命令。
“布兵列阵,陌刀手列于阵中,骑兵分为两部,左右迂回包夹,待大火燃起之时,全力进攻!”
陌刀兵战力虽强,但也是分时候的,夜间本就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,在无关紧要的时候,陌刀兵是不可能排在最前面探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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